十一、全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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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能的、不可能的……他剛剛明明看見了,看見他跑向那棵樹,不會錯的!是花道沒有錯!
有人從身後摟住了他,溫暖的胸膛熨貼著他的背,可他還是覺得渾身如墜冰窖,失望與失落像無形的手掌扼住了他的頸子,讓他呼吸困難。
「我明明看見……明明看見……」粉唇開開闔闔,喃喃自語。
「噓……洋平……沒事了~進屋裡來吧……好不好……」較方才更為和緩的嗓音安撫地響起,此刻卻已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—甚至,對方息事寧人的口吻就像某根刺針紮了他神經末稍一下,他就像隻被踩著尾巴的貓般整個抓狂了—
「我不要!放開我!我要去找他……花道!花道!」他扭動著想掙脫男人的懷抱,腰間的手臂卻收得更緊。
「洋平……你冷靜一點……」一直持平的溫嗓現出了一絲無奈,一絲疲憊。
「我很冷靜!放手!仙道彰!」扯開嗓子的咆哮響徹雲霄,他又是咬、又是踢、又是打,就像隻野性難馴的小獸。「花道在等我……我要過去!放~手~!」
『啪』的一聲,清脆響亮,換來的是一片突來的死寂。
肩膀被人扳過,臉上瞬間一片熱辣—洋平偏著臉,眼前一片金星亂舞,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……一隻大掌不知打哪伸來,捏住了他的下顎,他被動地扭過頭,望進一雙溫潤不再,寒氣森森的黑眸。
那總是微笑著的唇此刻抿成冷肅的線條,一張一闔地吐著冰珠般的字句:「櫻木花道~早就死了。」
貓眼緩緩瞪大,瘦弱如蒲柳的身子開始在風中顫抖起來。
「他沒有……」眼淚像是開了開關的水龍頭般不停地落,他卻恍若未覺。粉唇抖顫著,垂在身側的拳緩緩捏緊……他小小聲地,吐出他的反駁,帶著一種極力壓抑的平靜。
「他死了。他在兩年前就死了。」凍成零度的嗓音依舊不厭其煩地重複再重複,無視那落淚貓眼裡開始成形的風暴。
「他沒有、他沒有!」他失控地朝那滿口惡兆的男人大吼,像隻弓起背脊的黑貓。「鑑識小組說……」
「去他的鑑識小組!」男人撂下一句粗話,有力的大掌一左一右,牢牢地抓握住他的細肩,開始猛力搖晃他—他幾乎可以感覺到男人掌下的肩骨有種即將脫臼的錯覺。「如果他沒死,為什麼我和流川集團兩年來都找不到他!如果他沒死,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們,為什麼不來找你?你不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嗎?!」
一句一晃,晃得洋平臉色更顯死白。「他死了!他早在兩年前就死了!」你能不能睜開眼睛,好好看看你身邊的人……好好看看我……
貓眼裡倒映著一張因憤怒和痛苦而扭曲,俊秀不再的臉孔,眼淚就像流不完般爬了他滿臉。他緩緩抬起抖顫的手臂,摀住了耳。
「閉~嘴……閉嘴、閉嘴~閉嘴!」困獸般的哀鳴在空曠的庭園中迴盪著。洋平喘得越來越厲害,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。「他沒死!他就在那裡!我要去找他……」
他踉踉蹌蹌地轉身,想要往方才紅髮男子消失的方向走去,鐵鉗一般的大掌再次箍住了他—用著幾乎要折斷他細腰的力量。
「醫生。」無波的平嗓吐出重重落下的兩個字。
仙道身後的一排黑衣保鏢左右散開,一名灰白鬍鬚,滿臉慈祥的長者緩步走上前,手中拿著一個小藥瓶,一支細針。
洋平扭頭望見了老者,開始像瘋了般地掙扎,卻被仙道死死地箍在懷裡,動彈不得。
又來了、又來了!他知道那藥是什麼,那會讓他腦筋一片空白,什麼事都無法思考,也沒辦法看見花道、沒辦法和他說話……他不要!
「不~不要!我不要!你不能這麼對我……仙道、仙道……」他哀嚎、哭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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