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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理上說,和一國之君去推心置腹,絕不是什麼光榮的好事。
知道的太多,萬一被封口了咋辦?
天子似乎看出了齊譽的擔憂,忙解釋道:“帝王,之所以被稱為是孤家寡人,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沒有朋友,此中滋味,如人飲水,冷暖自知。而他人,卻是無法體會。不瞞愛卿說,對於朋友一詞,朕是相當陌生。”
齊譽笑笑道:“這麼說,陛下是拿我當朋友看了?”見君上點頭,他又接著道:“既然彼此已為朋友,那老友就斗膽地勸上一句,陛下現在什麼都不要去想,只需安心治病即可。此乃當務之急,絕不可再有拖延。所以,懇請陛下批准我恩師的手術申請。”
皇帝答道:“朕雖自負,但並不糊塗,絕不會行那些諱疾忌醫之事。適才時,朕已擬下了詔書,準允了孟嵐山的為朕醫疾。”
齊譽讚道:“陛下英明!”
唉……
不英明能行嗎?
那可是要死人的!
況且,朕也沒得選擇呀!
想到此,皇帝苦笑一聲道:“想必你也清楚,這類手術於此前並無先例,即使孟愛卿本人,他誠然說不過一半的成功機率。反過來看,朕有一半的可能會倒在手術檯上。鑑於此,朕想在‘臨終’之前,和你聊一些熨帖話。今日暢所欲言,就如同是至交好友一樣。”
曾子曰:鳥之將死,其鳴也哀;人之將死,其言也善。
或許現在的皇帝,才像是一個身具感情的正常人。此時的他,已然拋去了爾虞我詐與各種算計,只想好好地說說話。
齊譽先是安撫了幾句,後又道:“吾師的醫術獨樹一幟,可謂世間罕見,以他的醫學造詣,定可為君逆天改命。適才的臨終一說,難免有些言之過早了。”
“呵呵,希望如此吧!”
說罷,皇帝就將話題轉向了其他,或者說是扯起了正事。
就比如,才剛剛敲定的削藩事宜。
“對此,卿有何看法?”
“《莊子·胠篋》中有云:彼竊鉤者誅,竊國者為諸侯,諸侯之門,而仁義存焉。既然竊鉤者當誅,那竊國者又焉能不懲呢?如果刑不上大夫,律法就會失去了該有的震懾力,而老百姓們,也會對皇室之爭慢慢變得麻木不仁。因為,藩王屬於高高在上的皇家人,是享有特權的,和他們並非一路。要想得到百姓的支援,就必須先正律法,讓其變得看似公平。而削藩,就是收回特權的一種方式,讓藩王直接地平民化。這樣一來,老百姓就會對朝廷刮目相看,繼而更加地擁護。”
從律法和百姓的角度上審視?
你這視角呀,還真是奇特。
皇帝直接無視了他的觀點,明言說出了自己的擔憂:“朕擔心的是,眾藩王會對此不服,繼而引發他們的抱團刁難,那時,登基的新主又該如何處置呢?”
這話中的‘那時’,還有著另外的一種隱喻。
那就是,皇帝已經晉升為是先帝了。
齊譽也直接忽視了這一點,單就以事論事道:“陛下多慮了,在微臣看來,想震懾住眾藩,簡直是易如反掌。”
“哦?”
一聽這話,皇帝登時來了精神,催促道:“卿有何高見?”
齊譽回答說:“要想壓制住眾藩,就必須內外施壓,繼而讓他們知難而退。”
“願聞其詳!”
“關於‘內’這一塊,可讓殷俊多發一些彈劾摺子,把已經蒐羅來的眾藩‘罪狀’一一羅列,這樣一來,就形成了高壓態勢的政治壓力,他們於被動下,只能作出自辯而無力反斥。另外,還要讓李作逸去到眾藩王那裡遊說擀璇,以軟化皇族內的尖銳矛盾。李宗正曾助反賊,罪過甚大,而陛下寬恕他戴罪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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