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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麼的,最討厭了……
朝中對於丘神績之死自然萬分重視。
自大唐立國以來,尚未有這等勳貴子弟死於非命之前例,更重要是丘神績之屍體出現在水師戰船之上,不僅僅牽扯到皇家水師,更將一手締造這支水師的房俊也給牽連在內……
別說什麼“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”的鬼話,這是封建王朝,天然的尊卑有別,作為統治階級的勳貴後代,一下子將兩個牽扯在內,怎能不引起朝堂震盪,百官側目?
“三司會審”的主審地點依舊放在刑部。
大理寺卿孫伏伽、刑部尚書劉德威、御史中丞劉洎,三位三法司的主官匯聚一堂,一字排開佔據正堂,作為“地主”的劉德威居中,孫伏伽、劉洎分列左右。
房俊來到堂上之時,見到丘行恭一身白麻孝服,正陰沉著臉端坐在一側的椅子上,目光陰冷的盯著他……
房俊蹙了蹙眉。
按理說,“三法司”正堂乃審案之地,且需要“三法司”聯合上陣,必然案情重大影響深遠,絕對不允許有人旁聽,哪怕是與此案被害人有著父子關係的丘行恭。
劉德威見到房俊神情不善,便出言解釋道:“此次庭審乃是奉皇命調查丘神績被害一案,丘將軍身為被害者之生父,想要當堂聆聽,吾等感念其悲怮之情,故而允許……”
“且慢!”
房俊皺眉將劉德威的話語打斷,反問道:“丘將軍舔犢之情,某能夠理解,可三法司乃是朝廷法度之執行者,焉能將感情凌駕於律法之上?若是人人皆可以通融,那還要律法何用?試問,若是某今日確有不得脫身之要事,是以未能前來庭審,那麼諸位是否可以寬容一二,改日再審?”
娘咧!
你個老東西嗜好虐殺毫無人性,現在受了報應兒子被人弄死了,反而是非不分將老子給恨上了!
若是換了旁人,房俊興許不會較真兒,他本來就沒幹的事情,還怕誰在旁邊旁聽麼?
可既然是丘行恭,那就不行!
憑什麼髒水都往老子身上潑?!
劉德威被懟得臉紅,心裡有氣,卻又反駁不得。
他可以賣人情給丘行恭,卻絕對不能公然承認私情大於律法,否則身邊這個一開始就不同意讓丘行恭旁聽的劉洎,就能一本一本的奏疏彈劾得他慾仙慾死……
若是別人跟他這番頂撞,他大可一番恐嚇喝叱,可房俊是什麼人,會吃這一套?
一時疏忽,忘了房俊可是個棒槌……
劉德威為難了。
瞄了一眼面色鐵青的丘行恭,心中委實騎虎難下,怎麼就貪圖這廝那幅顧愷之《盪舟圖》的摹本,答應讓他旁聽了呢……
堅持己見肯定是不行的,身邊這兩位看似雲淡風輕不聞不問,實則心裡估計都已經打好彈劾奏疏的底稿了,若是固執下去,擺不平房俊不說,還有可能被這兩位告個黑狀……
以往這等案件,被害人的家屬當堂旁聽亦不算過分,怎地到了房俊這裡就開始糾結是否合乎律法了?
沒轍,劉德威只好起身,衝丘行恭微微施禮,面有愧色,道:“是本官唐突,無意間忽略了律法之規,還望丘將軍海涵,多多理解,稍後本官會親赴府上,負荊請罪。”
雖然是驅逐之意,話語倒也亮堂,將過錯攬於己身,給自己、也給丘行恭一個臺階下。
丘行恭知道若是房俊咬著不鬆口,他今日是無論如何也留不下的,儘管心中憋悶,也只得作罷,拂袖而去。
心中將劉德威罵得狗血淋頭自是難免,娘咧收禮的時候那麼痛快,自己有多大的肚子能吃多少飯你自己一點數兒都沒有?
劉德威面色陰沉的坐下,心中自是憤懣難平。
跟我較真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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