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粉雕玉琢的小人兒,爭先恐後的向他跑來。
娃子還小,走路都不穩當呢,跑了兩下就跌倒了,房俊眉花眼笑,倒也沒有上前去扶,看著泫然欲泣委屈得不行的兩張小臉兒,鼓勵道:“快站起來,到爸爸這邊來。”
老大房菽咬著嘴唇站起來,踉踉蹌蹌的跑過來,老二房佑則抿抿嘴,乾脆手腳著地,流著口水咯咯笑著爬過來……
房俊一手一個,將兩個兒子抱起來,衝椅子上的房玄齡道:“孩兒見過父親。”
房玄齡正伸手捋著自己亂糟糟的鬍鬚,見到兩個孫子一邊一個摟著兒子的脖子,笑得咯咯響,便有些不悅道:“男娃自小便應嚴加管教,不可驕縱溺愛,否則慣子如殺父,長大之後如何知道規矩,如何吃得了苦?”
房俊道:“父親教訓的是。”
卻偷偷撇撇嘴,您說的倒是一套一套的,看似嚴厲,可您這一大把愛惜非常的鬍子亂成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兒?
您自己個兒把孩子寵的沒邊兒,回頭卻又來教訓我……
行吧,你是爹,你最大,咋說咋有理。
坐到椅子上,兩個兒子一邊一個站在他的腿上蹦躂,房俊怕孩子摔了,便用手環著他們的腰,兩個小子蹦躂得歡實,咯咯直笑,口水流出來老長,便將老二挪到懷裡靠著自己的胸膛,空出一隻手來用手帕給老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,然後兩個兒子換了一下,如法施為。
手裡忙著,一邊問道:“父親喚我回來,為了何事?”
房玄齡嘖嘖嘴,看著兩個孫子歡實的模樣有些眼熱,便道:“你給我一個,兩個都抱著,摔壞了可了不得。”
房俊便將老大給遞了過去,房菽一到爺爺懷裡,便一把薅住爺爺的鬍鬚,使勁兒的拽幾下,往嘴裡送……
儘管鬍子被薅得生疼,房玄齡卻沒有一絲惱火,反而笑得見牙不見眼:“哎哎哎,乖孫,鬍子不能吃吶……”
房俊看得眼角直跳。
怪不得都說孩子不能給老人帶,老人寵孩子是沒有底線的,瞅瞅老爹這模樣,剛才還教訓他呢,這會兒那是就算孩子上房揭瓦,他也笑眯眯的捨不得罵一句打一下,哪裡有半分睿智老者、一國宰輔的模樣?
毫不懷疑,這倆孩子跟在房玄齡身邊,書能讀多少不知道,成為兩個紈絝是肯定的……
外頭的乳母見到父子兩個明顯有事要談,便走進來將兩個孩子抱走,書房裡這才消停下來。
等到侍女上了茶,爺倆飲了一杯,房玄齡才問道:“你在驪山那邊怎麼回事?兵部的事情漠不關心,有翫忽職守之嫌,殊為不智。陛下乃一國之君,你有不同看法可以,應當正言直諫,切切不可心存怨懟。”
房俊便解釋了種子的重要性。
沒辦法,這話他當著無數人說了無數次,卻盡皆認為他是在誇大其詞,沒有一個人當真相信玉米和地瓜、土豆將會有著怎樣的產量,會給大唐帶來如何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很顯然,房玄齡也不信……
“既然那些種子如此重要,司農寺的官吏們又比不得你的農學之術,你多多承擔一切,亦是應有之意。但怎可因此便懈怠兵部的政務?兵者,乃是軍國大事,一絲一毫亦不能鬆懈,你如今身為兵部左侍郎,乃是兵部實際上的最高長官,一旦兵部出現任何疏漏,無論是否由你處置決斷,你都是第一責任人,屆時陛下問罪,你如何辯解開脫?再者,眼下北疆不靖,突厥降人以及薛延陀盡皆蠢蠢欲動,萬一情形惡化,薛延陀突破定襄防線長驅直入,再上演一次‘渭水之盟’,陛下顏面何在?帝國威嚴何存?得有多少百姓遭受異族屠刀殺戮、得有多少良田遭受蠻夷鐵蹄踐踏?糧食,乃是國之根本,卻絕對不是國家強盛的唯一基礎,民心、士氣,才是最重要的!一個被異族敲斷了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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