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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都非是朝廷各部的中堅,更不曾如戶部那般主掌國家經濟命脈,不曾如禮部那般左右天下言論,更別說掌握著天下官員升遷佐進的“天下第一部”吏部……

名為兵部,實則管不到幾個兵。

兵籍、器杖、武選、輿圖、車馬、甲械……職權範圍內任何一樣都與戰爭有關,卻無權調動一兵一卒,更別提制定戰略、指揮軍隊作戰了。

但是現在卻不同了……

一旦房俊提出的那個所謂的“災難應急指揮衙門”成立,必然是由兵部來佔據主導地位,便可以獲得有限的調動兵馬的權力。

似乎權力很小?

非也!

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反之,想要融化堅冰亦非一朝一夕之功!

萬事開頭難,只要能夠將那層堅冰破開一個口子,便終有一日春暖花開潮湧天下!

而若是當真有那麼一天,使得兵部第一次得到調兵權力的房俊,甚至可以將他的名字鐫刻在兵部的門楣上,以供後世的兵部官員憑弔祭奠,奉為先驅……

這當真不是誇張。

身在官場,沒有人不在乎權力,因為權力與利益掛鉤,只有權力越大,才會利益越大。當兵部擁有指揮戰爭、調動兵馬的權力之時,隨之而來的,便是無可計數的權力。

而給大家帶來權力和利益的房俊,誰敢不服?

房俊坐在書案之後的椅子上,面容平靜氣質隨和,絲毫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。明亮的眼睛在面前的官員們臉上掃視一圈,問道:“柳郎中為何沒來?”

官員們盡皆嘴角一抽……

郭福善苦笑道:“柳郎中昨日午時遞來書信,說是夜裡不慎染了風寒,臥床不起,故而請了一個長假。那什麼……本官以為雖然為國效力乃是本分,可畢竟身子也非常重要,便準了他的長假。”

嘴裡解釋著,心裡卻在腹誹——您頭一天上任便給了人家一個下馬威,昨日在太極殿上又抖了一個大威風,先前那些貶斥出京的謠言現在盡皆消失無蹤,他柳奭早就嚇破了膽,哪裡還敢到衙門來在您面前轉悠?

房俊點點頭,不以為然,肅容說道:“大家想必都知道了昨日太極殿上之事,本官不管你們心裡怎麼想,只是有一點需得提前警告諸位:那件事情尚需陛下與政事堂諸位宰輔詳細商議,即便是擬定透過,也需要一些時日。不論事情的接過如何,吾等身為兵部官員,本職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與疏忽,若是誰在各自的職責之內出了差錯,莫怪本官翻臉不認人!”

眾官員心道:你翻不翻臉都不認人好吧……

嘴上趕緊保證。

房俊甚為滿意,他不想搞事情,可是不搞事情就壓不住人……

只是在太極殿上鼓搗出一個議案,便使得手底下這些官員心悅誠服,實在是太划算了。

既然有了威望,那便總得善加利用。

“杜郎中,自今日起,你將手邊的事務盡皆放下,開始著手繪製一份全新的大唐全國輿圖,以及高句麗的輿圖。”

聽到這話,杜志靜頓時臉一黑,詫異道:“房侍郎,非是下官推脫……若說大唐全國輿圖尚且好說,不過是耗費一些時日和心血。可是這高句麗的輿圖下官卻是無能為力,高句麗遠在遼東,與中原風土不符,兼且其地廣袤多有荒原山脈,就算繪製了,也必然與當地真實情形相差太多。與其如此,何不延用之前的舊輿圖?固然差錯甚多,新繪製一幅也不見得就準確得了多少。”

郭福善嚇了一跳,心裡為杜志靜捏了把汗……

這可算得上是公然牴觸上官、蔑視上官威嚴了!

就算杜志靜的父親杜正論忝為東宮署官、輔佐太子,算是與房俊同一陣營,可是這等影響權威之舉,乃是上官最最忌諱之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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