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示眾了,對房俊也就是打一頓板子……”
頓了頓,他意味深長道:“所以啊,你有自知之明是對的,不只是你學不了房俊,別人也學不了。人生於世,自有根骨心智,人人皆不同,強中自有強中手、一山還有一山高,永遠也不要心存驕矜之心,要虛懷若谷,更要知足常樂。要區分開自己喜歡什麼、擅長什麼,將擅長的事情作為事業,將喜歡的事情作為愛好,則人生自然圓滿,若是倒行逆施,唯有自討苦吃。”
這份話語哲理很深,李器不知道伯父是在提點自己,還是對晉王反叛一事有感而發,想了一會兒,搖搖頭,便是並不太理解。
李靖說完就算,也不打算繼續長篇大論的教授子侄,現在的年輕人各個有個性得很,總是將長輩視作阻擋他們翱翔藍天的桎梏,好像沒有了替他們打拼家業的長輩他們反而能夠飛得更高……
又看了一遍薛萬徹的戰報,沉吟著道:“薛萬徹這是消極怠工啊,區區一萬崔氏私軍被他吹噓得好似虎狼之師一般,小小的銅人原也被他描述成銅牆鐵壁……哼哼,這幫傢伙只知道儲存實力,卻未將大局放在眼中,更不在乎帝國利益,此乃頑疾也。”
年紀越大,對於兵法的理解越是深邃,對於當前軍制的失望也就愈發濃郁。
大唐說是府兵制,兵卒來自於各地的折衝府,閒時務農、戰時為兵,好像兵源如河水一般流動,誰也不能完全掌握。實則十六衛大軍之中每一軍的兵源都是固定的取自各地折衝府,兵卒有可能一年更換一茬,但年頭多了,總是這麼些人,自然而然便形成了將領的私軍。
長年累月的積威、施恩,這些兵卒將校只知有大將軍,卻不知有皇帝、更不知有帝國……於是乎,軍閥逐漸形成。
縱觀史書,幾乎每一個王朝的末期都會出現軍閥林立的情況,國家強支弱幹,皇權不能通達,兵卒對將軍唯命是從,即便是明知其叛國弒君亦是一呼百應。
反倒是房俊在貞觀書院的講武堂所施行的軍官培養計劃,能夠將此弊端徹底革除。講武堂中不僅教授兵法謀略、鍛鍊筋骨身手,更注重其精神教育,每一個學員都被稱做“皇帝門生”,皆是皇權的擁戴者,將帝國利益置於一切之上。
如此,每一個學員都飽受“忠君愛國”之思想薰陶,知道怎麼做對國家有利、對百姓有益,而不受上官之亂命。
更是建議未來的帝國軍隊高階軍官施行輪轉制,杜絕在一地長久任職之弊端……
咳了一聲,李靖收回思緒,手寫了一份軍令,裝入信封遞給李器:“讓人快馬送給薛萬徹,命其依令行事,不得有誤。”
“諾!”
李器接過軍令,轉身走出大帳,讓傳令校尉快馬渡過灞橋趕赴銅人原給薛萬徹傳令。
……
太極宮內,持續多日燈火輝煌。
武德殿的書齋內李承乾也正與李勣、李孝恭、房俊、李道宗四人看著戰報,商議對策。
汲取了以往的教訓,現在李承乾在商議軍事的時候極少讓純粹的文官在場,否則事情沒等商議出一個結果,文武雙方往往就會爭執不休,場面弄得一團糟……
李承乾看著四位軍方大佬翻閱戰報,自己喝了口茶水,問道:“雉奴揮師渡過灞水,進駐白鹿原,頻臨滻水,兵鋒直指長安,諸位有何看法?”
李勣也喝著茶水,緘默不言。
李道宗依舊翻閱著戰報,逐字逐句看得仔細,頭都未抬。
房俊則起身站在牆壁懸掛的關中輿圖前,目光從薄陵附近的梁建方部,挪移到南邊少陵原的程咬金部,不知想些什麼。
李孝恭有些無語,雖然一切盡在預料之中直至眼下並未偏離,但既然陛下這麼問了,總不能冷場吧?
見其餘三人都沒有說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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