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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一根刺藏在心裡,對他的信任大打折扣。
當然,他同時也將這份信箋抄錄了一份,派人送給晉王……
看著劉洎一臉苦笑無奈,李承乾忠於收回目光,命人將信箋拆開,仔細觀閱。
看完之後,沉思片刻,擺手讓內侍將信箋交予李勣、李靖兩人傳閱。
李勣、李靖兩人相繼看過,又將信箋交給內侍還給皇帝。
信箋之中,的確如褚遂良所言那版,蕭瑀坦言可以“策反”薛萬徹,使其假借會師晉王之際驟然發動,對晉王大軍予以突襲,屆時灞水西岸的軍隊渡河接應、前後夾擊,可在驪山之下大破叛軍。
顯然,蕭瑀是後悔了,現在覺得晉王不能成事,害怕皇帝事後追究他叛逆之罪,故而以這種近乎於“投名狀”的方式向皇帝表達忠心,只要按照蕭瑀的設計行事,那麼無論如何戰後都要給其記上一功。
再加上江南糜爛,嚴重影響帝國財政,需要藉助蕭瑀的影響力去安撫、治理江南,兩相結合之下,皇帝必然免除蕭瑀所有罪責,官復原職,一如往昔……
邏輯自洽,合情合理,的確是蕭瑀滴水不漏、瞻前顧後的風格,將局勢算計得清楚明白,唯一疏忽的便是輕信了褚遂良,反被褚遂良暗中出賣,使得這封信箋的效用大打折扣。
李承乾道:“如此看來,雉奴那邊軍心不穩,即便是身邊的重要人物也都心存異志,距離敗亡之日不遠了。”
李勣、劉洎頷首稱是,晉王麾下本就缺乏人才,無論運籌帷幄的名帥還是智計百出的謀士,都嚴重欠缺,似蕭瑀、褚遂良這樣的人物肯定是其身邊的左膀右臂,如今卻相繼向皇帝表忠心,可見晉王空有十餘萬大軍,麾下卻已然與他離心離德。
原本實力就處於弱勢,又不能上下一心,豈有半點勝算?
李靖卻盯著劉洎,毫不客氣道:“軍政有別,此間商議乃是軍務,閣下作為中書令,既然無權干涉,還是少聽為妙,萬一策略洩露對劉中書有所不利,還是迴避吧。”
劉洎面色一變,不悅道:“吾為‘中書令’,職責便是輔佐陛下處理事務,何以用軍政來區分?衛公如今軍權在握,堪稱軍中第一人,號令所致莫敢不從,難道絲毫不懂避諱之道理,非要排除異己、一手遮天?”
這話說的極不客氣,不僅給李靖扣上一個獨攬軍權、排除異己的罪名,其“軍中第一人”的稱謂更是試圖將一旁的李勣也給牽扯進來……
李靖艴然不悅,未等說話,一旁的李勣已經淡然道:“劉中書此言差矣,陛下乃是天下兵馬大元帥,吾等皆乃陛下之兵卒,您口口聲聲‘軍中第一人’,卻是將陛下置於何處?”
他老早已經厭煩了這個“軍中第一人”的稱謂,自李靖退出軍務、幽居府邸,這個名頭便一直扣在他頭上。然而這樣一個稱謂除去聽上去特別霸氣之外,毫無半分實惠。
難道當真有人因為這樣一個稱謂納頭便拜、任憑驅策?
反倒是對於軍權極為敏感的皇帝會因此心生猜忌,也就是太宗皇帝心胸寬廣,對於軍隊的掌握極其自信,否則他李勣怕是老早就得卸甲歸田,否則難得善終……
如今陛下即位,可不是太宗皇帝那樣帶著貞觀勳臣打天下的馬上皇帝,又對房俊極為寵信,誰知道會否對他李勣心存忌憚?
他之所以在陛下登基之初袖手旁觀,不摻和皇位爭奪之事,也有這樣的考慮在內。
終歸是要避嫌的。
可劉洎口口聲聲“軍中第一人”,看似說的李靖,但真實用意卻含沙射影……
不得不當著皇帝的面表態。
劉洎自然不服,論唇舌功夫,武將之中除去房俊他怕過誰?
正欲反唇相譏,李承乾已經開口道:“朕登基之日,便曾定下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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