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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家慢滿的程儀相送之中踏上返回長安述職的道路。
當即讓人準備了名刺以及一車從洛陽帶回來的厚禮送去劉洎府上,等待劉洎回信准許登門。
河南府雖然暫時失去最高長官,但因為有魏王坐鎮,問題不大。
收攝心神,裴懷節坐著馬車帶著一眾僕從自明德門進入長安城,在朱雀大街的車水馬龍之中走了一段,先讓人將他的符印、官綬、奏疏送去吏部,確定覲見陛下的日期、時間,而後自己乘車返回位於義宣坊的家宅。
家中一切與十餘年前倒是沒什麼大的變化,正妻一直住在家中照顧一家老小,至於裴懷節在洛陽自然有年輕貌美的侍妾服侍……
直接登門是嚴重的失禮行為,是“惡客”……
小半個時辰之後,僕人返回,請裴懷節入府相見。
裴懷節看了眼外頭天色,心底有些沉重,這是不打算留晚飯啊……
卻也不敢耽擱,換了一身錦袍,戴著幞頭,出門登車趕往劉洎府邸。
……
劉府後宅,花廳之內。
劉洎飲了一口茶水,笑吟吟的看著裴懷節:“賢弟出任河南,已經十餘載了吧?”
裴懷節放下茶杯,搖頭一嘆,一臉慨然:“誰說不是呢?去時滿頭華髮、意氣風發,歸來兩鬢染霜、落魄殘軀,惜哉恨哉,一失足成千古恨吶!”
這自然是說被李泰汙衊之事,出任河南尹十餘載既有苦勞也有功勞,為太宗皇帝穩定河南做出卓越貢獻,結果卻被李泰誣賴栽贓,以至於如今狼狽回京、無顏見人。
劉洎安慰道:“過去之事,何須介懷?自當放眼向前、報效家國。”
話題來到主線,裴懷節也不“賣慘”了,主動問道:“思道乃是陛下身邊近臣,簡在帝心,卻不知可否聽聞陛下提及如何安置於我?”
“思道”是劉洎的字,裴懷節畢竟是威震一方的封疆大吏,如此稱呼既顯得親近,也顯得自己與對方平等而論,沒有那麼卑躬屈膝、矮人一頭……
劉洎似乎沒聽出稱呼之中的用意,也或許不在意這些,直言道:“當下中樞並無缺額,如何安置賢弟的確頗費一番思量,陛下為此絞盡腦汁卻也不得妥善之法,這些時日很是煩躁。不知賢弟是否聽聞兵部將要增設一個機構,用以商討軍制改革的規章、條例?”
裴懷節一愣,不解道:“倒是有所耳聞,卻不知其中詳細……但我乃是文官,此事與我何干?”
劉洎解釋道:“這個機構是房俊建議所增設,若無意外的話以後將會主導軍制改革,攸關軍權,實乃要害之處。然則兵部上下皆乃房俊之黨羽,若無可信之人身在其中,難不成任其左右軍務?正好中樞暫時並無合適的安置之處,賢弟不妨參與其中,不使房俊一手遮天、執意妄為。”
裴懷節簡直失望之極:“可我主政一方多年,若是政務的確有幾分心得,也自認卓有能力,可生平從未帶兵,豈能參與軍制改革這等大事?”
這是打算將自己一腳踢到房俊老窩裡,給你當個細作?
可真夠過分的!
劉洎忙執壺給他斟茶,笑道:“賢弟誤會了吧?軍制改革的初衷乃是為了避免軍隊與地方相互勾結,從而形成割據一方的軍閥,賢弟主政河南、政績卓越,應該最是瞭解軍政之間的關係,能夠給出中肯的意見。”
頓了一頓,緩緩道:“你要知道,此次軍制改革乃是房俊極力推動,即便陛下反對都未必能夠奏效,定然是往後國策當中的重中之重,能夠參與其中,本身就是地位與榮譽的彰顯,可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。”
裴懷節終於見識到房俊是何等的權勢滔天,“陛下反對都未必奏效”?
這不是妥妥的權臣嗎……
至於劉洎所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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